【宿伏】Noir de noir 第三章
.哨向 两面宿傩（？）？？x伏黑惠（哨兵）雪狼，1v1，宿伏永远不拆不逆，后期可能出现少量副cp
.字数爆到了7k+，在期末写剧情流是真的要命。本章5t出场较多，含大量伏笔细节，揭秘前大家可在评论区开盘买定离手（？停一停
.更新速度视反馈而定
.永远的ooc
灼热而刺目的日光被巨大落地窗过滤成明白幕布，拢在银发哨兵肩头把半边修长身体罩得晃眼。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抬手抛玩一只釉彩骨瓷茶杯，透过墨镜观察阳光在描金花纹上每次跃动的不同轨迹，但不到一分钟便厌倦了这个游戏。随后又从一旁玻璃罐里取了四五块方糖扔进瓷杯，在倒入红茶前特意咳了几声试图引起房间内另外那位访客的注意。
“咳，咳咳。”
书架前的贵客对此毫无反应，红木书桌上那封通篇满溢恭敬或试探的高层致辞信也没获得男人片刻施舍关注，他伫立在阴影中，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架上那些厚重的卷宗和一本本机密文件夹，最后落在角落一张方形小相框上——照片上戴着墨镜的男人揽着几个少年笑得灿烂，其中黑发碧眼的孩子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拘谨内敛，纤长睫毛如蝴蝶敛翼般微微垂落，有种青涩的柔软感。
确实很柔软，两面宿傩想起和男孩唇齿相交时睫羽扇动擦过自己面上纹身的微痒触感，另外牙口也相当厉害，物理意义上，男人唇角尚未愈合的伤痕便是证据，说起来已经多久没人让他见血了？他记得对方的名字是……
“哈啦，宿傩阁下这是看上我们家惠了吗？”
黑暗哨兵轻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男人稍微挑了挑眉，总算转头分给他一点注意力，嘴角上扬的幅度在日光后的影中晦暗不明。
“他的能力不错。”
“只是这种想法吗？真过分，明明把年轻人的初吻拿走了～”
“还没有结合的向导？”
“我说宿傩阁下，吻你的可是今年才15岁的孩子，就算是介绍人也会说现在要好好训练学习的年龄哦。”
这话强调得好像他犯了什么为基本伦理所不耻的罪行一样，虽说实际是15岁小孩动的手，两面宿傩也完全不关心所谓伦理道德，更何况那本质并非情人间的亲密，而是哨兵发狂无意导致的肢体接触。
“不过上层那群家伙可是惊讶的很，没想到你居然真会同意多留段时间，本来完全没抱希望的，这次是打算选这座高塔作为观众席吗？”
五条悟放下腿起身端着正冒热气的红茶向对方走去，直至日光阴影交接的桌边停下，微笑着开口把骨瓷杯递给男人。
“首席的亲手特制红茶～味道超棒喔♡”
“自己享受吧。”
两面宿傩低头看了眼面前加入致死方糖量的红茶，表情依然没什么波动，顶多带点嘲讽意味。哨兵被拒绝也不生气，反而单手撑在光洁桌面上微微前倾，距离男人又近了几分。
“哎——是要我独吞吗？说出去大家可是会觉得“哇，五条老师完全没有分享精神哎！”这种误会真的好么？”
“无所谓，我比较喜欢“首席哨兵因味蕾承受不住甜度精神失控被误杀”这种发展，你可以现在就演示。”
“那可真令人伤心”哨兵装模作样伸手擦了擦墨镜下雪白干燥的皮肤，把茶杯放到桌面信封上又往前凑了些，抬脸动作拉出完美的颈部曲线“宿傩阁下是想蓄意谋杀我啊。”
“没兴趣，只是……”
男人注视着眼前银发快蹭到自己下颚的黑暗哨兵，因为前倾姿势原本接近的身高矮了一截，从这个角度刚好能从镜片上隙看到霜染似的纯白睫毛，和隐约的，向天空尽头延伸的蓝色。
于是他也稍稍侧脸低头，在猩红血色与那云上青空于光影交界处汇聚的瞬间低声说话，声音沉而磁性，语意不寒而栗。
“如果你再试图用精神体触碰我的图景，我就撕碎它。”
说完直起身体向办公室门口踱步而去，五条悟难得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向对方身着月白和服的背影，随即再度笑了起来，精神体被反弹攻击这样的疼痛都没能影响他的笑声，甚至在白色短发的娇小女性躬身为两面宿傩开门时摘下墨镜挥手。
“不愧是宿傩♡“六眼”很高兴你能察觉到它呢——”
他一边笑一边盯着对方，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今晚的宴会不要忘了出席，上面那群人迫不及待想见“第二位黑暗哨兵”喔，当然，我也会去的。”
“还有，真的不品尝下五条悟亲手泡制调理的完美红茶吗？”
回应他的是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关门声，看来是脾气暴躁的下属呢，哨兵靠在桌子上饮了一口已经变温的茶水，远超过哨兵味觉承受阈值的甜度在舌尖浸透绽放，但五条悟好像并不在意，他饮下第二口，又转过身对着似乎空无一物的座位发问。
“——你也想尝吗？”
白日下印花地毯上隐约游弋过形体奇异的修长阴影，再次睁眼时又如幻觉般消失了。
“伏黑！后面！”
汗水从眼睫汇聚流下沁得瞳珠生疼，但年轻哨兵现在没有任何闲暇理睬，对面向导翻出匕首瞬间一个滑步缩短了距离，深碧瞳仁骤然收缩，伏黑惠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必须要扛住这最后一波攻击保持清醒，虽说上次对战时那种让人全身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的精神诱导实在难缠——
他睁大眼睛不放过任何可能一击必杀的机会，然而想象中的精神冲击却没有降临，屏障只感到些微刺痛，他在一瞬疑惑和对手放慢般的惊恐神色变化中发动攻击，哨兵对向导的体术优势是压倒性的。哨声鸣起，对方颈部被他握住直接摁倒在地，伏黑惠望向身后和对面强健哨兵还继续着僵持姿势的搭档，比了个OK的手势。
是他们赢了。
“真厉害啊伏黑！”
虎杖悠仁一边脱下身上被汗水灰尘浸染的训练服一边赞叹同伴，“加茂最后用也的是上次那种冲击吧？我和东堂那边都受到影响你居然还能毫不犹豫攻击，屏障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是……”
男孩解开腰带扣的动作迟缓了两秒，伏黑惠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怎么确定，毕竟当时情况想起来确实奇怪。
“我没感觉到加茂前辈发动攻击，但从反应来看他确实那么做了……很奇怪。”
“难道说伏黑你把感官只集中在视觉触觉上强行忽略了冲击？真是的硝子向导不是早就说过训练中尽量别这么做吗，很容易失控的。”
“我很久没那么干了好么”有前科的人有点心虚地反驳，“而且除了最后那次之前的攻击都有感应，大概是加茂前辈精神力耗尽了吧，倒是你，居然能拖住东堂，那家伙上次可是单独出了A级任务。”
“呜哇别提了，他说什么要跟我一对一，还有加茂似乎也想跟你打……但向导和哨兵直接对战在实战中，呃，应该不算非常实用吧？”
“确实，就向导来说加茂前辈的身体能力已经很强了，不过精神攻击才是他的天赋，这次如果和东堂好好合作输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哨兵一边说一边把训练服放入储物柜，拿上毛巾沐浴露走进隔壁的浴室。热水哗啦啦淋下带走汗液和疲惫，苍白肌理泛上红色，战斗中碰撞的关节还在隐隐作痛。
伏黑惠洗了一会才意识到似乎缺了点啥——往日隔间里虎杖的快乐唱歌和搭话声都不见了，他想了想从帘后探出个湿淋淋的脑袋想看同伴在干嘛，难道忘带浴液了？随即他看见连绵起伏堪称巍峨的……肌肉。
伏黑惠默默地看着除了腰上浴巾明显全裸的东堂葵一把揽上连浴巾都没有直接全裸的虎杖悠仁，同时大声喊出“男人就是要给对方搓澡增加挚友情感啊！”的诡异宣言，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没资格也不大想成为对方挚友的，于是在虎杖一脸“这啥啊”的懵逼呼救中默默地把头又缩回去继续洗了。
虎杖，祝你好运，伏黑惠一边打泡泡一边真心为朋友祈祷，别脱层皮啊。
换上干净常服后伏黑惠一个人走出更衣室，天知道虎杖还要和东堂在里面蹉跎多久，向导浴室那边加茂前辈估计早走了。他待在楼梯口看外边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想晚餐去哪里吃，食堂离这还有段距离，还是去楼下便利店买个饭团好了。
他坐在灰白台阶上等朋友洗完，也可能是搓完出来，细白手指无意识揉捏终端挂着的毛绒小狗吊坠，那是上次休假出去钉崎逛街时买的。虎杖也有一个，不过是花纹斑斓的老虎团子，对方那只精神体似乎对仿佛自身微缩胖版的小玩偶相当感兴趣，他不止一次见过同伴追在大型猫科身后哀嚎“詹妮弗快还给我啦”，说实话挺搞笑的。
他沉浸在思绪中，一时没注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至于对方即将行至身侧时才反应过来，仰起脸打算问虎杖去不去便利店。
“待会一起买饭团——”
最后那个语气词梗在喉咙里，他有些呆地仰视面前高大的男人，看样子是下楼途中忽然被叫住停下了，对方看起来也稍微有点意外，红瞳扫视他的面孔，开口声音让少年抓住挂坠的手指无意识一紧。
“……伏黑惠？”
对方喊出自己名字这一点让伏黑惠回过神来，但随即又陷入货真价实的紧张中。热潮平息后立刻投入的密集训练令他暂时把两天前的相遇抛到了脑后，现在那些莽撞而亲密的记忆又如潮水涌入脑海。
战斗中作为利刃的出色视力现在却未免有些不合时宜——让他在夕阳最后一点残霞中清晰看见男人唇角未愈的伤痕，那是哨兵暴走的结果，却也是唇齿曾相依的凭证。
说起来两面宿傩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五条老师告诉他的吗，应该是这样，从表面反应来看似乎并没有不悦，是没把年轻哨兵的冒犯放心上？资料结合直觉伏黑惠不太相信对方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不过那天先受到精神压迫的是自己吧……
“结合热已经退了？”
男人打断他的思考，伏黑惠愣了一瞬才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但那分明是黑暗哨兵强压引发的五感紊乱失控，两面宿傩见他不答话再次开口又补了一句。
“那女人没跟你说么？好像是叫家入——什么的向导吧。”
“……是家入硝子向导，而且不是结合热……五条老师没跟她说清楚所以误会了。”
男人闻言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伏黑惠不用想都知道大概是家入向导告诉五条老师的信息，然后又被某个明明知道真相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首席哨兵传给了另一位当事人，他迎着两面宿傩的注视，真的有种想把教官办公室里的甜点都扬了的冲动。
“那个，”
少年抬眼悄悄瞥了眼对方唇角齿痕，当然这种悄悄是他自己看来，随即目光又游弋开来。
“就是前两天的事……”
“我确实不应该先对你精神攻击。”
……哎？
别说伏黑惠，就连男人身后从始至终如背景画般安静垂首的僧衣女性都在一瞬间露出诧异神色。不过少年并没有注意到，他还不了解两面宿傩，也不知道从对方嘴里说出这种话的意义，只是天真地为“白骨御座上的王”的坦然和事实而惊讶。
“那天本来不应该有其他人靠近，你碰到我的图景边缘所以就稍微，本来想教训一下小孩没想到被反咬一口啊。”
男人点点唇上的咬痕，嘴角弯起笑得愉悦，伏黑惠脸都涨红了，他低头不太愿意直视对方，也没闲暇去想自己是怎么触碰到黑暗哨兵图景的，说起来真正的起源不是自己走错地方了吗，等等走错的原因好像是一条错误的短信……
“宿傩大人。”
女人低声提醒身前上司，某人的骚扰信息简直没完没了，“五条悟那边又发信息了，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随他等。”
“五条老师？”
男孩隐约听到自家教官的名字，是请对方吃晚餐？两面宿傩转头看向他正打算说些什么。
“你……”
“咕噜噜噜——”
于是空气一时陷入寂静。
当然像两面宿傩这种根本不理解所谓害羞的鬼才完全能继续说下去，但从伏黑惠的表情看起来大概想立刻马上地遁。小孩不知道该不该捂住作为罪魁祸首声源的腹部，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圆场，雪白小脸红的快透了，要是在同伴老师面前也没什么，但男人并不算熟悉，而且不知为何在这人面前他格外觉得羞耻，连身体都仿佛僵硬起来。
“要和我出去吃个饭吗？”
男人依然在笑，似乎并没有嘲讽迹象，但伏黑惠总觉得能从对方脸上看出点类似成年人对小孩子的逗弄，出于某种莫名的心理他没干脆接受，只是低下头说那倒不用了。
“而且晚上打算去楼下买饭团的，外边很多东西哨兵也吃不了……”
“确实”两面宿傩想起下午那杯致死糖量的红茶，如果直接灌进五条悟咽喉不知道能不能让黑暗哨兵当场去世，“那一起吧？”
“什么一起？”
“去楼下，你不是说要买饭团吗？”
“啊……”伏黑惠有些怔愣，面前男人倒是一副非常自然的样子注视着他，男孩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可刚才不是五条老师邀请你进晚餐吗？”
“我没答应。”
他稍稍弯腰向少年伸出手，宽大白袖微褪露出环腕的两圈墨色纹身，类似的墨纹同样如蛇盘亘于那张脸上，包括后颈上都有，蜿蜒曲折直至攀入月白和服衣领下。伏黑惠看着他，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面前男人实际相当英俊，纹身没有破坏锋利分明如刀削的轮廓，反而自然得好像天生就是这模样。
“伏黑惠。”
两面宿傩喊他的名字，每个字节都清晰，没有其他多余的话。他看对方的脸，又下意识低头看那只宽大的手掌，五指修长富有力量感，他忽然想起那是杀过成千上万人的手，可主人现在却笑得愉快，邀请咬破自己嘴唇的年轻哨兵共进一场简单晚餐。
他知道对方只是礼仪性拉自己起身，接受也没关系，更何况并不是什么困难的邀请，但同时另一个几乎听不到的，属于哨兵，或者说伏黑惠的第六感却从未知角落发出细碎的声音，不要轻易伸手，那是极端危险的存在，如果接受的话——
而两面宿傩只是注视着他，唇上齿痕凝成暗红的碎斑。
——于是他握住了那只手。
肌肤接触的瞬间伏黑惠似乎产生某种微妙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即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男人托他起身后转头向白发女性低声说了两句，随后松手看着男孩微笑。
“走吧，你带路。”
“……恩。”
他们并肩向楼下走去，伏黑惠注意到那位女性没有跟上来，只是向两面宿傩躬身行礼目送他离开，是他的下属吗？男人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边走边跟他说话。
“喜欢吃饭团？”
“啊……其实是之前有训练战所以不想再赶去食堂了，不过不讨厌。”
“不会觉得过于清淡吗？”
“我觉得味道已经很明显了，还有……”
“嗯？”
“……没什么。”
“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应五条悟的饭局吗，很简单，因为他味蕾和脑子都是废的。”
“哎？为什么？”
“他下午请我喝加了半杯方糖的茶，半杯是指没倒水前的量。”
“…………喔。”
说起来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伏黑惠努力回想，到底忘了什么呢？不过想不起来说明应该不是要紧事物，便利店的玻璃门就在眼前，他很快把思绪抛到脑后，在“欢迎光临”的甜美女声中推开门和男人一起走了进去。
要把自己喜欢的口味推荐给对方吗？男孩有点犹豫，但他转头见到两面宿傩稍微侧头看冷柜中一个个圆滚滚形色各异的饭团和便当，黑暗哨兵此刻看上去居然有一点点好奇，平时大概几乎不去便利店吃饭吧。
真没办法，他想，轻轻扯了一下男人袖子，在对方看过来后开始告诉他自己喜欢的味道，这里的招牌，还有其他人气商品，以至于最后拎着两袋吃的和关东煮走出店门时才发觉完全买多了。
……而且为什么那家伙结账的动作也那么自然啊！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带自己走了出来，虽说对方是成年人这种事也不合适。伏黑惠有点窘迫地想快拿出终端把金额转给对方，但实在有点腾不出手，好在两面宿傩看他艰难动作似乎明白了用意，用空手替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终端。
不过说明目的时男人眨了眨眼没说话，只是低头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顿操作，伏黑惠背着屏没看到对方做什么，直到两面宿傩把袋子提过去他拿回终端才发现自己通讯录里多了对方名字和一个号码。
“下次请我在塔的餐厅试试吧，到时也要好好推荐啊，伏黑惠。”
耳边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伏黑惠下意识抬头看向对方，天幕已经是彻底暗蓝，身后商店的灯光把男人半张脸轮廓照得阴影分明。两面宿傩也低头看着他，男孩翡翠眼瞳映出自己的身形，淡色嘴唇微张，倒是完全看不出暴走时的凶性了。
他耐心地等待，不出意料片刻后少年移开目光轻轻恩了一声，神情有些犹豫，两面宿傩知道对方在迟疑什么，但那无所谓，他笑了笑，说我送你回去吧。
毕竟是怀有有趣秘密的小孩，多点耐心也是有价值的，男人在宿舍楼门前看着对方向自己挥手告别，嘴角在夜幕下上扬成近乎残酷的幅度。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伏黑惠。
首都中央区，Quintessence餐厅。
泛黄暖光把香槟色地板映得发亮，主体黑调的简约法式设计因此也增添了几分浪漫，空气里弥漫着轻柔的钢琴音乐和昂贵香薰燃烧出的浆果玫瑰气息，吸进去的每一口仿佛都能萃取出花果精油。
年轻的服务生站在角落垂首凝神等待客人随时指示，虽说他在这里工作时间也有段时间了，大概见过小半个首都的名流富豪，但今晚这阵势确实是第一次遇上，整个餐厅除了工作人员和中央那张长桌周围的九位贵宾没有其他人，今晚也不会再有。
这里已经被包场了。
毫无疑问的豪横手笔，虽然里面的绝大多数面孔在点单接近时确定陌生，但那位白发墨镜的高挑先生貌似上个月曾见过。不过现在前菜上桌已将近半个小时依然一片安静，他保持低头悄悄看了一眼长桌尽头的那个空座位，那位最重要的未知宾客依然没有来。
下一秒安静的空气被打破，服务生立刻回过神来准备迎接贵宾的吩咐，是不等了直接上菜还是想加单？又或者发火摔酒杯也能预料，毛巾烘干机和备用餐具都配得完美无缺——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Build it up with iron bars♫
iron bars, iron bars♩
Build it up with iron bars♪
my fair lady♬”
经典童谣从银发男人口中哼出，声音本来不算很大，但在其他所有人都保持安静的情况下难免突出。他一边用终端给远在异国的同僚发大量混杂颜文字的信息一边吃掉自己盘子里最后一口沙拉，又拍了拍掌，吩咐已经睁大眼睛的服务生们可以上正餐了。
“五条，”年迈拄杖的老人低声喝喊首席哨兵姓氏，“两面宿傩还没到。”
“所以他的那份我会替宿傩吃掉的，不用担心～”
“我是说——”
男人完全无视高层的古板告诫并从容不迫地拿起刀叉，足有成人抱怀大小的龙虾在圣女果，香菜等衬托下被端上桌，香料早已在预约时便要求厨师制定针对哨兵的程度。大概是他熟练扭下粗大前鳌的动作很难不让在座人联想到黑暗哨兵扭断目标脖颈的时候，于是劝诫声终究变成了忍耐的叹气。
许多事只要开头就没有回头箭，一道道精致菜肴如流水般上桌，不过除了白发墨镜那位看起来胃口非常好其他人都基本形容阴郁，他对面桌子另一头的座位始终空空荡荡，美到奇异的蓝色青空透过镜片看着那里，鼓起来一动一动的嘴角幅度看起来是纯粹餍足的快乐。
很快甜品也在首席的催促下应声出现，金黄可可粽精巧分层的欧培拉和盛放半焦奶油“白玫瑰”的柠檬塔联袂登场，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五条悟如感官失灵般流畅吃下它们，奶油抹在腮上几乎和肌肤同色。他看向桌子另一边丝毫未动的餐盘，像是十分无奈地唉了一声。
“六眼。”
他轻声喊道，同席高层闻言纷纷神色微变，他们不知道五条悟为什么要在这时召唤精神体，难道喝醉了想把他们就地杀死或者咽不下被爽约的气现在要去找两面宿傩算账？可给首席哨兵的高脚杯是特地倒的果汁，还是说单纯想发疯？
“把宿傩的酒心樱桃拿给我。”
形状诡异的非人阴影从菜肴鲜花和雪白桌布上游过，除了五条悟没谁愿意抬头直视那特殊存在——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几乎看不到也一样。
很快几秒后完整托着一颗巨大光润“红樱桃”的小盘出现在银发男人面前，同样没人看见这是怎么发生的，但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五条悟拿起手旁雕花小刀微笑着慢慢切下甜点，先是巧克力淋面清脆微弱的咔响，随后粉色香草樱桃慕斯的松软使刀身畅通无阻，最终一块表皮鲜亮的“樱桃”被切下，真正的酒渍樱桃蓉从切口中流出，粘稠的，甜蜜的，馥郁的红缓缓沾染上洁白盘面，每一块柔软的果肉都被红色汁液包裹着散发微醺甜味，在灯光下诱惑又绮丽。
“真遗憾啊宿傩，这可是特地为你选的。”
他用银叉叉起一块还正在滴落红浆的“樱桃”送入口中，浅色唇瓣都染上一丝艳绯，酸甜浓郁的果肉混杂慕斯确实可口，只是……
“唔，我果然不喜欢这么馥郁的酒味，还是那家伙更适合吧。”
桌上终端传来轻微震动，五条悟把刚上桌的草莓挞拉到面前，在下手前最后一秒目光扫过屏幕，随后露出灿烂笑容。
“五条悟：
两面宿傩目前能获得的所有战斗记录档案和清场报告都发你邮箱了，另外除了那位叫里梅的女性哨兵暂时没查到有固定跟过他的人，其他的请自己动手。
我明天就到教宗首都，大概几天都没法及时回信息，急事请电话联系。
七海海(◎_◎;)”
哎呀，总觉得有趣的事情要开始了，回应对方好几个亲吻颜文字后黑暗哨兵哼唱着转向甜食，在这对席空缺的主位上，对着鲜艳莓果一刀划下。
“这可真是让人——兴奋不已啊。”
ps:
虎杖：伏黑，你真的不再想一下你忘了什么吗？🙂
.虽然是哨向架空但Quintessence餐厅基本取自现实，这家米其林三星的新式法餐厅在Tabelog东京美食榜排名第1，晚餐套餐含甜品13道菜，不过5t肯定不满足吃套餐吧。
.5t的“六眼”和宿的都是特殊精神体，“六眼”被宿的屏障狠狠弹飞了但并不记恨（比本体大方呢
.宿想知道关于伏黑两件事，第一件他已经知道了，第二个秘密还没有
.文中描写切割酒心樱桃的场景其实隐喻了几个意象，最明显的应该就是换个角度大家觉得那是在切割什么呢？欢迎评论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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