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尔

【宿伏】Nouveau vert（上）

.除了生孩子以外几乎毫无用处的ABO设定（至少这个短篇没啥其他用处

.是@一吻赏英雄 的“父母爱情”点梗（这根本不是父母爱情吧），写的很糟糕但俺尽力了，身为宿伏人不会搞生孩子可以说是耻辱，而且为什么我的画风这么奇怪……

.宿伏已婚背景，具体设定以后再说（？）不是（完全）因为爱情结合的。

.永远的ooc

 

 

 

我怀孕了。

 

妻子站在我的面前，这样说道。

 

他说这话时的神态似乎与往日无异，嘴角平成一线，声音清冷不惊，纤长睫毛半垂下来遮住了那对翡翠绿瞳。他把一张单子递过来，又低声补充，家入医生说可能快一个月了，还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然后便不吭声了。

 

 

我坐在红木地板上与他对视，有一说一，听到这个消息一点惊讶都没有自然是假的，但从本源思考倒也不完全算意料之外。因为性别体质原因我和妻子从开始有肌肤之亲时就几乎未做过避孕措施，事后也常会温存片刻再去清理，何况他上个月放假在家让我进过好几次生殖腔，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至于会是什么，这个问题对于人类结合后的分娩来说结果显而易见，不过是同样渺小的人类幼体，区别只有性别和其他琐碎的素质，有时也可能会是生理缺陷明显的畸形或病态，然而本质都是一样的。

 

但对妻子，或者说对我和他来说这个问题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不是人类，而是诅咒。

 

 

诅咒与人类，男性Alpha和男性Beta，在这之前没谁知道这两者的叠合之间是否存在所谓生殖隔离，现在答案出来了，很显然，我们两个基因咒力的相性或生物繁衍的本能获得了胜利。

 

“我知道了，你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对得到的回应比想象中淡然而有些动摇，也可能是没想到问题会被抛给自己，妻子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动了几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我……觉得还是，拿掉比较好。”

 

“咒术师工作实在繁忙，孕晚期我几乎不可能参与战斗，之前也完全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什么准备都没做，而且……”

 

“什么？”

“………”

 

他一时没再出声，像是踌躇要不要说。那些理由都在意料之中，这方面我也完全尊重妻子的意愿，于是在他欲言又止的时候开口说，可以。

 

也许是即将脱口的其他理由被打断，他抬头看向我，睁大的碧眼中有些许茫然和错愕，我看着他又说了一遍。

 

“你不想要就拿掉，残秽之类的我会替你清除干净，更不用担心后遗症，要是急的话今天都行，那女人现在还在高专吧？”

 

他看着我，手指下意识抓住衣摆紧了几分，冷淡和茫然的交错在那张脸上的区别旁人或许难以区分，对我来说却是相当清楚。妻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耐心的等人开口，他张嘴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收回目光，低音嗯了一声。

 

不过今天天色不早了，考虑到对方结束任务后的体力我跟妻子说明天陪他一起去，他点点头说好。

 

 

晚上做了生姜烧和味增汤，端上桌时妻子似乎还在发呆，几节细白手指从宽松袖子里露出来搭在一起，我扣了两下桌面都没反应，只好开口喊他的名字。

 

“伏黑惠。”

 

他仿佛从梦中惊醒，回过神来看我，眼睛里载着两潭碧绿的湖。我把肉夹到他的碗里，免得待会放冷了还要热，妻子确实过于削瘦，再不多吃一点我都怀疑哪天出门他能被风刮跑。

 

“宿傩，你……”

 

“嗯？”

 

“……没什么，我开动了。”

 

他低下头开始进食，仪态称得上端正，我斜靠在椅背上翻书，时不时给他夹菜——伏黑惠看起来依然在思考着什么，筷子偶尔戳在碗壁上发出轻响。

 

 

吃完饭他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后回了卧室，我在书房看东西。将近洗漱时间时听到敲门声，抬头看见半张素白小脸探进来，也不说话，但让我陪他睡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随意去浴室冲一下后进入寝房，伏黑惠已经躺床上了。我坐到他身边闻到股浅淡的香气，Beta没有信息素，大概是刚才用的沐浴露，我凑过去嗅了嗅尚留湿意的黑发，微凉的玫瑰香混合水气后变得有些模糊，不过还是好闻的。

 

我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咒力蒸发水分使之变的蓬松柔软，就这么不吹干睡的话明天肯定会头疼，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他自己。

 

“……宿傩。”

 

“什么？”

 

“你……对子嗣有什么想法吗？”

 

他迟疑了片刻这么问我，脸因为背对的缘故看不清表情，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你肚子里那个？”

 

“……难道你还有过其他后代吗？”

 

他的语调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我对伏黑惠的思维逻辑向来是报以欣赏态度的，不过这个脑回路着实令我没想到，虽然也不是不有趣，但为了避免误会直觉告诉我还是立刻解释清楚比较好。

 

“没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没标记过其他Omega。”

 

虽然吃过不少，但除了食欲我确实对那些脆弱的生物几乎没有过其他欲望，包括她们馥郁或寡淡的信息素，在我眼里都只是调味剂一般的存在而已。

 

 

“那，你是什么看法？”

 

“唔一定要说的话，我想想……应该是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吧。”

 

他似乎顿了一下，稍微侧脸转过来，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那扇似的睫羽微微颤抖，是堪称美丽的景象。我顺手揽住妻子盈盈一握的腰肢，感受掌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继续说下去。

 

“和咒物言及子嗣配偶，某种意义上本来就与夏虫语冰无异，这点你也是很明白的——当然，我们两个的结合是另一回事，包括“契阔”。”

 

“我对你腹中的……咒胎确实没什么感觉，那不是我追求的，也没想过要拥有，它也许会同时具有你我的术式或其他遗传，但那对我并没有意义。”

 

“至于是什么形态——你也见识过咒灵和人类Omega的混血，不过那种杂碎和我在性质上没有可比性，你又是咒术师，如果孕育出来应该更偏诅咒一些吧，这么想的话倒还不算完全无趣。”

 

 

“……是……吗？”

 

半响后妻子很轻的做出回应，侧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伸出手虚拢在小腹部位——脆弱皮肉之下便是生殖腔和子宫，beta的受孕能力远低于omega，即便如此现在那里也存在着……

 

我把手贴上去，单薄的肌肉下可以感受到人类生命的跳动，同时还有另一个，形态和咒力都相当模糊的脆弱存在，不知为何的东西正汲取着妻子的养分，扎根在子宫内膜上缓慢生长。

 

我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伏黑惠抬头问，可能是误会了我的表情，他的脸看起来好像又苍白了几分。我很快恢复神色笑了笑，又吻了一下他光洁的前额，说没什么，不用担心。

 

 

——不知道妻子有没有在刚才一瞬间察觉到杀意，实际上我也没想到，在感受到伏黑惠体内的部分生命力和咒力被逐渐吸收的时候，自己会确切的对那东西萌生出杀心。

 

混血咒胎对母体是否有反噬或其他伤害不清楚，但我并不认为可能继承自己哪怕一点咒术和血缘的咒物会是什么无害东西，伏黑惠这方面的抗毒性很可能不如那个曾经作为容器的小鬼，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外界施加的反转术式未必能赶得上体内伤害速度。

 

当然，就算发生意外我也必然能保障妻子的生命安全，大不了直接剖开杀死，但那样他会很疼。

 

 

 

“明天陪你去高专，还是想找其他会咒术的医生？”

 

他没说话，黑发散落在枕头上看起来很柔软，睫羽半阖遮住了翠色，我侧卧着伸手捏了一下面前雪白小巧的耳廓，他才抬起眼看我。

 

“……高专吧。”

 

“好。”

 

他挪了几下靠到我胸前，这是在撒娇吗？我环住手下的腰把被子给人掖紧，妻子实在太纤细，每次相拥时我都觉得自己能轻易把他折断。但这么细瘦的身体中却隐藏着惊人的力量与天赋，这也是他的魅力之一。

 

 

“……明天我想晚起一会。”

 

“好，早餐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那就玉子烧和菌菇汤。”

 

“嗯。”

 

他不再出声，把额头抵在我的左胸，露出没有任何腺体的后颈，肌肤洁白无瑕。月光从窗口洒入室内，在他身后墙上投以斑驳苍白的影子，总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从阴翳中化出。

 

我听着怀中规律的心跳声也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准备好了？”

 

我抱袖靠在玄关对走来换鞋的妻子开口，他点点头，起身后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我握住那只骨节纤瘦的手，带人转身上了门口已等候多时的轿车。

 

“我已经联系过家入医生了，待会你跟我一起去医务室，记得礼貌一点，还有……”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不明神色。

 

“今天五条老师也在高专。”

 

大概是看到我眼神的变化，他迅速又补了一句，“不许打架。”

 

我不回答，用沉默做无声表态，伏黑惠很轻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反握住我的手指，车窗中飞速驶过的青葱绿树把他框成一副春末的静景画，他用那双同色系的碧眸看我，眉眼盈盈鲜活。

 

“别动手，答应我？”

 

“……如果他不找死的话。”

 

 

这已经是我最大限度的妥协，五条悟做过什么伏黑惠也清楚，作为曾经的当事人之一，甚至按人类常理以他现在的身份排斥对方也是应该的。不过伏黑惠本来也不是正常人，他们两个的什么师生或过去监护人关系我懒得管，既然已经答应了妻子，只要对方没挑衅我就不会出手。

 

不过就算现在想起来，也真的是……恶心的回忆。

 

可能是隐约察觉到我的情绪，妻子有些踌躇的看过来，接触到目光后我骤然想起现在最不安的人是他才对，于是伸手把人揽紧露出笑容，又亲了亲他柔软的唇瓣。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抵达高专后我先下车随后牵着伏黑惠出来，校门口站着个长发女人，看见我们挥了挥手，面孔稍微有点熟悉。我想了一下，记起她大概就是那什么家入硝子，高专在校会反转术式治疗别人的应该就这一个，伏黑惠看起来倒是有点惊讶。

 

“家入医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反正今天还没什么伤员，就顺便出来转转了，伏黑君请过假了？”

 

“恩，因为不清楚今天具体会怎么做……”

 

“不管怎么样先检查一遍，昨天做的都是基本的，虽然还看不出胎儿形态不过也许能分析一下咒力特征或其他东西，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身体情况。”

 

女人一边跟妻子交谈一边带我们上楼，走着走着冷不丁问我一句。

 

“两面宿傩，伏黑君的情况你清楚吗？”

 

“应该是比他清楚的。”我冷淡的回应，女人听到这话后笑了笑，说了声是吗便带我们进了医务室。

 

 

房间里有淡淡的酒精味，那女人跟伏黑惠又说了几句便让他上仪器做扫描之类的。我站旁边看着，无意中扫到对方的后颈，那里除了裸露的皮肤以外什么都没有，也是beta吗？感觉不像，但空气里确实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把目光移开，不去管这种事。

 

“你对小孩是怎么想的？”

 

女人又突然开口，伏黑惠此时全身都在仪器中接受扫描，无法察觉到外界对话，她大概是专门挑这个时候问的吧。

 

“没什么想法，最好尽快除掉。”

 

“伏黑君也不想要？”

 

“他说不打算要，但那是他的理由，不是我的。”

 

“哦？”

 

“是医生的话也知道吧，那东西对母体没什么好处。”

 

“任何孩子对母体在生理上都具有严重的伤害，无论是不是人类。”

 

“它在吞噬伏黑惠的咒力。”

 

“你觉得伏黑君会被胎儿削弱或伤害？”

 

“现在还只是养分和一点咒力，之后呢？”

 

我微微转向那女人，她也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已经辨认出她的性别了。

 

“我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继承，或继承多少我的咒术，也没有看自己的妻子被吞噬压榨的兴趣，现在杀掉是最安全的，如你所说，伏黑惠本身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只在乎这个。”

妻子检查完被机械床推送出来起身，我走过去揽住他问感觉怎么样，女人在屏幕前查看些什么，片刻后喊伏黑惠上另一侧的病床，还有把衣服脱了。

 

我本来打算站旁边看着，但那女人指了指门口，示意我出去回避一下。虽然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必要我还是看了一眼伏黑惠，他点点头，我便也没说什么，摸摸他的头发告诉妻子有事情叫我就推门出去了。

 

医务室门口有一排长椅，我打算坐上面发呆，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转弯处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我没转头，反正咒术高专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人，除了些不知名的杂碎外其他人基本都算脸熟，从脚步的轻重来看……是个女人？

 

声音逐渐清楚，但就在这瞬间，我闻到了空气中的某个味道。

 

某个，非常恶心的味道。

 

于此同时脚步声停在了距离大约10米的位置，我想起来的路上对妻子的承诺，闭了一下眼睛随后睁开，靠在椅上继续发呆。

 

而信息素的源头却没有自觉滚蛋，而是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了下来，同时还发出了相当聒噪的声音。

 

“哟，下午好～”

 

我懒得理他，盯着医务室的门思考今晚给妻子做什么吃。

 

“真冷淡，听说你和惠一起来的？”

 

再怎么喜欢生姜烧也不能天天吃吧，弄点刺身好了。

 

“很没礼貌啊，这样对一个柔弱的Ome……”

 

 

“再说就把你的腺体割了。”

 

我转向左边的特级术师，虽然向妻子承诺了不会轻易动手，但那也是在有条件的前提下。

 

“然后再把眼睛挖出来，那副样子应该会比现在顺眼不少吧。”

“那还真是令人害怕呢。”

他看着我弯起唇线，随后伸手拉开半边眼罩，底下瞳孔是冰蓝混杂雾霭的轮转，我不由想起那两湾澄澈生动的翡翠碧波，已经开始觉得怀念了。

 

大概是知道我说到做到也不想在这里打，五条悟总算闭上了嘴，我转过头开始思索那个女alpha什么时候结束检查，最好顺便给这个蠢货的脑袋来上一针，直接原地长眠。

过了很久——这么说是因为有人一直在旁边发出各种琐碎噪音，医务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伏黑惠探出半个身子，脸上面无表情，他看向我，开口声音稍微有些异常的暗哑。

“医生说了，如果决定好的话……今天就可以做。”

tbc.

ps:

.目前可公开设定性别:

两面宿傩 特殊Alpha 信息素:？

伏黑惠 Beta 

五条悟 特殊（残缺）Omega 信息素:？

家入硝子 Alpha 信息素:烈酒

夏油杰 ？？？

虎杖悠仁 ？？？

钉崎野蔷薇 ？？？

之前计划的长篇之一就是ABO设定，但后来搁置了，现在这个点梗就当咬咬牙先把番外淦出来吧（……）以后会写。无关偷懒，如果不是点梗我的大纲里不可能有生孩子😂

.标题是法语的“新绿”。

.五和宿在背景设定中发生过非常大的冲突 ，算五先挑起的（虽然他也是半被动）宿因此相当厌恶他，哪方面原因文中有极隐晦暗示。

.私设ab可以生但概率很低（且无法标记）宿从来没强迫过惠打开内腔，之前一直以为生不了，所以如果当天没任务就允许宿完全进去，毕竟a无法成结会很不舒服。

.如果喜欢请给俺❤或反馈，我好困，休息一下，下章速度看反馈情况😌